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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語:陰歷十二月初八,風俗謂之臘八,是春節前的第一個季節,爾后“年味”日漸濃郁起來。臘八吃臘八粥的食俗,在中國已有千年之久了,別有一番來歷。
相傳,在古印度北部,即今日的尼泊爾南部,迦毗羅衛國有個凈飯王,他有個兒子叫喬答摩·悉達多,年輕時就痛感人世生、老、病、死的各種煩惱,發覺社 會日子徒勞無功,并對婆羅門教的神權極為不滿,所以,在他29歲那年,合棄王族的奢華日子,落發修道,學練瑜珈,苦行6年,大約在公元前525年,一天, 他在佛陀伽耶一株菩提樹下,頓悟成道,并創立了釋教。史傳,這一天正是中國的陰歷十二月初八日,因為他是釋迦族員,后來釋教徒們敬稱他是釋迦牟尼,也便是 釋迦族圣人的意思。釋教傳入中國后,各地興修寺院,煮粥敬佛的活動也隨之盛行起來,尤其是到了臘月初八,祭祀釋迦牟尼修行成道之日,各寺院都要舉辦誦經, 并仿效牧女在佛成道前獻一種“乳糜”之物的傳說程式,煮粥敬佛。這便是臘八粥的來歷。
宋朝吳自牧撰《夢梁錄》卷六載:“八日,寺院謂之‘臘八’。大剎寺等俱設五味粥,湘里人家,名曰‘臘八粥’。”此刻,臘八煮粥已成民間食俗,不過,其時帝王還 以此來拉攏眾臣。元人孫國敕作《燕都旅游志》云:“十二月八日,賜百官粥,以米果雜成之。品多者為勝,此蓋循宋時故事。”《永樂大典》記敘“是月八日,禪 家謂之臘八日,煮經糟粥以供佛飯僧”。到了清代,雍正三年(公元1725年)世宗將北京安靖門內國子監以東的府第改為雍和宮,每當臘八日,在宮內萬福閣等 處,用鍋煮臘八粥并請來喇嘛和尚誦經,然后將粥分給各王宮大臣,品味食用以度節日。《光緒順天府志》又云:“每歲臘月八日,雍和官熬粥,定制,派大臣監 視,蓋供上膳焉。”臘八粥又名“七寶粥”,“五味粥”。最早的臘八粥是紅小豆來煮,后經演化,加之地方特征,逐步五光十色起來。南宋文人縝密撰《武林舊 事》說:“用胡桃、松子、乳覃、柿、栗之類作粥,謂之臘八粥。”清人富察敦崇在《燕京歲時記》里則稱“臘八粥者,用黃米、白米、江米、小米、菱角米、栗 子、去皮棗泥等,和水煮熟,外用染紅桃仁、杏仁、瓜子、花生、榛穰、松子及白糖、紅糖、瑣瑣葡萄以作點染”,頗有京城特征。
天津人煮臘八粥,同北京近似,考究些的還要加蓮子、百合、珍珠米、意仁米、大麥仁、粘秫米、粘黃米、云豆、綠豆、桂圓肉、龍眼肉、白果、紅棗及糖水桂花等,色、香、味俱佳。近年還有參加黑米的。這種臘八粥可供食療,有健脾、開胃、補氣、安神、清心、養血等成效。
山西的臘八粥,別稱八寶粥,以小米為主,附加以豇豆、小豆、綠豆、小棗,還有粘黃米、大米、江米等煮之。晉東南區域,臘月初五即用小豆、紅豆、豇豆、紅薯、花生、江米、柿餅,合水煮粥,又名甜飯,亦是食俗之一。
陜北高原在臘八之日,熬粥除了用多種米、豆之外,還得參加各種干果、豆腐和肉混合煮成。通常是早晨就煮,或甜或咸,依人口味自選裁奪。倘是午間吃, 還要在粥內煮上些面條,全家人聚會共餐。吃完今后,還要將粥抹在門上、灶臺上及門外樹上,以驅邪避災,迎候來年的農業大豐收。民間相傳,臘八這天忌吃菜, 說吃了萊莊稼地里雜草多。 陜南人臘八要吃雜合粥,分“五味”和“八味”兩種。前者用大米、糯米、花生、白果、豆子煮成。后者用上述五種質料外加大肉丁、豆腐、蘿卜,別的還要加調味 品。臘八這天大家除了吃臘八粥,還得用粥供奉祖宗和糧倉。
甘肅人傳統煮臘八粥用五谷、蔬菜,煮熟后除家人吃,還分送給鄰里,還要用來喂牲畜。湘菜加盟,在蘭州、白銀城市區域,臘八粥煮得很考究,用大米、豆、紅棗、白 果、蓮子、葡萄干、杏干、瓜干、核桃仁、青紅絲、白糖、肉丁等煮成。煮熟后先用來敬門神、灶神、土神、財神,請求來年風調雨順,五谷豐登;再分給親鄰,最 后一家人享受。甘肅武威區域考究過“素臘八”,吃大米稠飯、扁豆飯或是稠飯,煮熟后配炸散子、麻花同吃,風俗叫它“扁豆粥泡散”。
寧夏人做臘八飯通常用扁豆、黃豆、紅豆、蠶豆、黑豆、大米、馬鈴薯煮粥,再加上用麥面或蕎麥面切成菱形柳葉片的“麥穗子”,或者是做成小圓蛋的“雀兒頭”,出鍋之前再入蔥花油。這天全家人只吃臘八飯,不吃菜。
青海的西寧人,雖是漢族員居多,但是臘八不吃粥,而是吃麥仁飯。將新碾的麥仁,與牛羊肉同煮,加上青鹽、姜皮、花椒、草果、苗香等佐料,經一夜文火煮熬,肉、麥融合成乳糜狀,清晨揭鍋,異香撲鼻,食之可口。
在山東“孔府食制”中,規則“臘八粥”分兩種,一種是意圖米仁、桂圓、蓮子、百合、栗子、紅棗、粳米等熬成的,盛入碗里還要加些“粥果”,主要是雕 刻成各種形狀的生果,是為裝點。這種粥專供孔府主人及十二府主人食用。另一種是用大米、肉片、白菜、豆腐等煮成的,是給孔府里當差們喝的。
河南人吃臘八飯,是小米、綠豆、豇豆、麥仁、花生、紅棗、玉米特等八種質料合作煮成,熟后加些紅糖、核桃仁,粥稠味香,喻意來年五谷豐登。
江蘇區域吃臘八粥分甜咸兩種,煮法相同。僅僅咸粥是加青菜和油。姑蘇人煮臘八粥要放入茨菇、荸薺、胡桃仁、松子仁、芡實、紅棗、栗子、木耳、青菜、金針菇等。清代姑蘇文人李福曾有詩云:“臘月八日粥,傳自梵王國,七寶美諧和,五味香摻入。”
浙江人煮臘八粥通常都用胡桃仁、松子仁、芡實、蓮子、紅棗、桂圓肉、荔枝肉等,香甜味美,湘菜連鎖,食之請求天保九如。聽說,這種煮粥辦法是從南京撒播過來的,其間內含若干傳說。
四川地大人多。臘八粥做法形形色色,甜咸麻辣,而農村人吃咸味的比較多,主要是用黃豆、花生、肉丁、白蘿卜、胡蘿卜熬成的。異鄉人來此品味,雖入鄉 隨俗,但很難習氣,現如今城市人吃甜粥的也不少,可謂風味各異。 臘八與粥可謂密切相關,而粥喝在臘八,也算是喝出了把戲,喝出了水平。
國人如此鐘情臘八粥,食俗之外,也確有些科學道理。清代養分學家曹燕山撰《粥譜》,對臘八粥的健身養分功用講得翔實、明白,調度養分,易于吸收,是 “食療”佳品,有和胃、補脾、養心、清肺、益腎、利肝、消渴、明目、通便、安神的效果。這些已都被現代醫學所證明。關于老年人說來,臘八粥相同也是有利的 美食,但也應注意不宜多喝。其實,何止是臘八,素常喝粥,對老年人也是大有稗益的。粥的種類也相當多,可因人而異,按需挑選,酌情食用。